许建业临刑不惧
一九四八年四月四日,军统特务头目季缕等带着任大哉像饿狼似的扑向任原来与徐建业曾接过头的一些地方。进行搜捕。当天,许建业正约共产党员高震明商谈工作,初在较场口一茶馆内,许很警惕,觉得此茶馆当街临市,情况复杂,怕出问题。他们俩即另去一条馆,许仍觉得不安,向高震明提出,要高找一个隐蔽安全的接头点。高震明经过反复考虑,没有合适的地方。最后,他们到磁器街嘉阳茶馆坐下,一面吃茶一面摆谈。不一会儿,任大哉同几个陌生人一道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茶馆门前,许见任神态不正常,有感事情不妙,立即暗示高震明迅速离开,高装着上厕所,从后门走出。许建业被叛徒指认,未能脱身,不幸被捕。
建业被捕后,很快惊动了重庆的各特务机关,军统特务头子徐远举立即驱车前往老街三十二号慈居(军统特务秘密机关),命令二处各课作好审讯布置。当日傍晚,特务们把化名“杨青”的建业带进徐远举的办公室。徐远举这个参加军统近二十年的老牌特务,阴险狡猾,凶狠毒辣,不少共产党员和革命志士牺性在他的屠刀之下,一些意志薄弱者被他威胁利诱而成为可耻叛徒。他用安抚与刑讯,金钱、官位和死亡威胁交替的办法对付革命者,只有意志坚强的钢铁汉才能冲破他设置的“鬼门关”,建业同志就是这样铮铮作响的钢铁硬汉。
军统特务头子徐远举,见这位身穿蓝布长衫,身材魁伟的年青人毫无畏惧的站立在办公室的中央,神情自若地望着窗外,觉得对付此人不能掉以轻心。他假意请许建业坐下,然后说:
“你叫杨青吗?”
“不错。”
“干什么职业?”
“做生意。”
“不,你不象做生意的。年青人,你应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徐远举脸上露出奸笑。
“我是生意人,这就是实话。”许建业不慌不忙地说。
徐远举沉不住气了说:“我知道你是共产党,必须交待出你们的组织、同党和领导人。”
建业一听“交待”“同党”,气涌心头,沉住气说,“我们做买卖的,只晓得将本求利,赚钱谋生,不懂什么叫共产党。”
徐远举见建业守口如瓶,只得摊牌说:“你真的不讲吗!那好,我叫一个人来与你见见面。”他一按电铃,叛徒任大哉立即走进办公室,勾着脑壳,龟缩在一旁,胆怯地低声说:“老杨。他们都知道了,你就讲了吧!”
建业一见叛徒任大哉,怒火万丈,骂道:“劣种,可耻叛徒!”然后面对徐远举冷冷一笑。
徐远举的审讯成了败局,只得草草收场。
徐远举不甘心失败,决定对许建业采用刑讯逼供,妄图用皮鞭、棍棒来撬开建业的嘴,达到破坏地下党组织的罪恶目的。
夜里,建业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刽子手绑进刑讯室。室内阴森恐怖,灯光微弱,寒气逼人;四周墙上挂满了麻绳、带钉棍棒、钢心皮鞭;屋中间摆着老虎凳、电刑坐椅……
面对着刑讯室里的一切。建业巍然站立。重庆行辕二处二课课长、军统特务头目陆坚如、二处渝组组长雷天元、渝组副组长王仁德同时出马。
许建业面对凶残狠毒的特务,怒目而视,一声不吭。
陆坚如先是耐着性子,装出和缓的样子说,“杨先生,徐处长给你讲得很多了,有的问题你们的人都说了,何必还要隐瞒呢。希望你将领导人和组织交出来,这样对你来说是很有好处的。”
“既然叛徒都给你们讲了,还来问我干什么?”许建业以鄙视的口吻说。
陆坚如带着威胁性地说:“你不要嘴硬,现在你已失去了自由,只有交出组织和同党才能重新获得自由,那才是唯一的出路。”
许建业斩钉截铁地说:“少啰嗦,我没有什么可讲的!”
陆坚如见许建业态度强硬,进一步威逼说:“到了我这里就不由你不讲。放明白点,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的意思不外乎要动刑,就是杀头我也没什么可讲。”许建业刚毅地回击。
此时,陆坚如凶相毕露,猛击桌子吼道:“给我吊起来!”话声刚落,几个刽子手立即将许建业捆绑起来,反吊在屋中大梁上。建业头上豌豆似的汗珠直流,但他咬紧牙关,忍住剧痛,不叫不哼。几个特务手执皮鞭、棍棒,边抽打边问:“说不说?”许仍以“无声”对抗。刽于手们声嘶力竭地狂吠一阵之后,无可奈何,只好将建业放下。这时,建业的手脚已严重损伤,他昏迷过去,坚强地战胜了敌人的酷刑。
后来徐远举的劝降和酷刑都没有使许建业屈服动摇。敌特所有招数都使完了,只得将建业同志押到渣滓洞监禁。建业同志全身浮肿,下肢瘫痪,两手不能直伸,不能行走,只得由看守抬到二楼五号囚室。敌人为了进一步摧残建业同志,又给他带上沉重的脚镣手铐。刑具能使革命党人的身体残废,但也能磨练和考验革命党人的意志和毅力。建业来到渣滓洞监狱,见到了同志和战友,喜、怒、悔、恨汇合在一起,他向大家投以亲切的目光,表示致意。难友们见许建业血迹斑斑,更加憎恨敌人,崇敬建业同志,尤其是他曾领导、培养过的同志,在狱中相见更是倍感亲切,纷纷表示要向建业同志学习,建业便利用各种机会,沉痛总结自己丧失警惕的教训,鼓励战友不畏强暴,树立革命必胜的信念,为共产主义奋斗到底。